娃娃身上的粉色小衣,是他偷偷花了好多天,自己親手做出來的。
他最近成天鬼鬼祟祟,以為我不知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爸媽和爺爺,都給了你來新家的禮物,我當然也不能少。
「就是……小衣領口做歪了一點。」
他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又悄悄看我,似是生怕我會嫌棄。
我抱緊布娃娃,忍着眼底酸澀笑道:
「很可愛,我很喜歡。」
我想起,江營長前世酗酒引發的胃癌。
他歸根到底,還是心病。
我不知道,江家千金是怎麼離世的。
終究死人不能複生。
可因此成了傻子的江辭,卻是能治的。
我前些天在書房門外,聽到過江營長跟江夫人說的話:
「省城那邊心理科說,心理治療其實不難。
「就是……小辭害怕,不願去。」
如果,江辭的心理疾病能康複。
有一個恢複健康的兒子,江家夫婦雖然還是會因女兒的故去而痛苦。
但或許,至少不會再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我摸着布娃娃的小辮。
半晌,伸手抓住了江辭的手腕。
月光隔着紗簾灑入,我認真看向他道:
「我之前去過趟省城裡。
「那邊醫院外,有個鹹肉百葉湯的小攤,味道特别好。」
江辭立馬拍着胸脯應聲:
「你想去吃?
「這簡單,我叫上媽媽一起,陪你去!」
他眸光灼灼,似是很驕傲能輕易滿足我的願望。
我看向他雖尚且年幼,卻已格外精緻的五官面孔。
這樣善良好看的男孩,該有熠熠生輝的未來。
我許久沉默,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