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媽生的嗎,生下來就在江家了嗎?!」
16
我不知道,他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伸手就要開門下車。
他卻一把按住我手臂,聲線仍是惱怒:
「五十米的路都記不住,還敢自己下車,跑丢了誰找你?!」
我路盲症,從來記不清路。
這麼多年上學或是去别的地方,不是江辭陪伴我,就是家裡保姆接送我。
我氣急推搡他:「不用你管!」
坐在後座的警衛,不敢吭聲。
江辭剛拿到駕照,我爺爺不放心,叫了人随車跟着。
江辭鐵青着臉,将車鑰匙丢給後座的警衛。
再自己下車,「砰」地關上了車門大步離開。
我在氣頭上,也不可能攔他半句。
警衛往回家的方向開車。
我突然想起,穆南洲典當掉的那隻手镯。
同樣的一隻,在我手上。
那是媽媽還懷着我時,用攢的錢在寺廟裡買的。
她說給我和穆南洲一人一隻。
能保我們兄妹倆,一輩子平平安安,和和睦睦。
後來她生下我就離世了。
那些話,還是穆南洲告訴我的。
前世許多年裡,我與穆南洲,大概也算得上和睦。
但今生,到底是不可能了。
可無論如何,那是媽媽留下的遺物。
我不願它流落在外,還是對警衛開了口:
「叔叔,去北街的王氏當鋪吧。」
車子調轉了車頭,經過怒沖沖往前走的江辭身旁,駛向相反的方向。
我去了當鋪。
好在镯子還在,老闆也爽快,價格公道賣給了我。
門外,卻突然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