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咳嗽，側開了視線。
我讓爺爺留在這裡，确實也留了别的心思。
我直覺溫玥看上了江辭，又厭憎我。
沒準會趁着這樣的場合，渾水摸魚做點什麼。
但我本以為，憑她的身份，到底是混不進來的。
現在真如我預感的那樣出了事，倒像是我拿江辭打了窩。
老首長大手一揮吩咐警衛：
「好了小李，把人帶走處置。
「大家照樣該吃吃該喝喝，小事而已。」
溫玥被警衛押走，一衆人紛紛散了，回了樓下。
老首長帶着一幫老頭，溜得比兔子還快。
我拔腿也想跑，被氣得臉都黑了的江辭，眼疾手快拽住了手臂。
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按着我的肩膀，一連聲控訴我：
「溫玥是戲子，我是什麼道具嗎？！
「穆南喬，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的清白不重要嗎，你沒有心，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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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根不敢擡頭，心虛至極敷衍哄他：
「好了好了，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江辭比我高一大截的個頭。
跟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俯身臉埋進我頸側痛哭：
「你還想有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我禁不住内疚，擡手摸他的頭：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的錯，怪我疏忽了。」
那隻擡起的手，手腕卻倏然被他掌心扼住。
我手臂被按到了牆上。
他臉猝然從我頸側退開，低眸，那樣近的距離，灼灼的目光看着我。
剛才委屈而哀怨的情緒，已在他臉上散盡。
我感受到，他按住我手臂的那隻手，掌心似乎在顫抖。
可良久，他也沒有松開。
日暮西沉，黃昏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