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黃昏時節。
夕陽隔着窗戶灑入,像是破碎的金箔。
這樣近的距離,我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像是錯覺。
我佂然看向他,第一次發現。
那個記憶裡無數次牽着我上下學的少年。
如今,竟已眉眼深邃,有了成熟的大人模樣。
他隔得那樣近,那樣近。
指腹勾過我耳旁的一縷頭發,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撚在了指尖。
我聽到他叫了我一聲:「小喬……」
這麼多年,他這樣叫過我無數次。
唯有這一聲,忽然讓我感到無端慌亂。
我在他這樣的目光裡,眸底小心翼翼卻又濃烈傾瀉的情緒裡。
忽然讀到一種荒唐至極的、令我本能感到恐懼退縮的東西。
這一世,我五歲被哥哥丢棄。
江辭帶我回家,如哥哥般照顧我已十年。
他體内與我流着不同的血液。
卻早已被我認定為至親,家人。
我忽然感到不知所措。
良久,才拉回一絲理智,顫聲:「哥,我要下樓了。」
江辭仍是低眸,直直盯着我。
他不說話,良久的靜默。
最終,到底隻是松開了我的手。
我近乎倉皇逃離,急步下樓。
樓下賓客雲集,我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走去門外,看到警車已經過來。
滿臉驚慌的溫玥,被江家警衛控制着,轉交到了警察手裡。
大概是身為溫玥如今的哥哥,警方通知了穆南洲。
所以,他也過來了。
溫玥早沒了之前的張狂,哭着哀求:
「哥,快救我,幫我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穆南洲隻是神情木然看着她,聲線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