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居然沒了?
她曾是高門貴女,又是首輔大人的妻子,按禮自然是需要通報一聲。
可想到某人的吩咐,他拿出一沓厚厚的銀票塞進了太醫手裡,暗暗道:“你把嘴巴閉緊了,這些事,自然有人管。”
太醫心下了然,拿了錢退了出去。
絲毫未見,門關上的那一瞬,管家額頭上冷汗連連。
他立即命人喬裝出去,去城中最好的鋪子中買副棺材,掌櫃聽到陸府,下意識翻了翻賬簿,驚愕到了:
“這位夫人,竟是幾月前在鋪子裡訂了一件破草席。”
管家渾身一震,莫不成,文夫人早就知曉自己時日無多了?
可他沒心思多問,隻道:“那便取走那件破草席。”
深夜,文清梨冷掉的屍體被裹進了破草席裡,扔到了亂葬崗,屍體抛出去的那一刻,野狗狂吠,撲上前啃咬她的胳膊。
管家親眼目睹完,才放下心,偷偷給胡雪兒遞了口信:
“胡夫人,放心吧,不會再有人在你眼前礙事了。”
很快,一大疊銀票被送到他的房間。
沒錯,胡雪兒并沒有流産,所謂的急需用心頭血,也不過是針對文清梨的一場局罷了。
胡雪兒很清楚,文清梨不死,她一輩子也走不進陸景和心裡。
終于,文清梨沒了。
臨近子時,管家終于趕回了主院,還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對着陸景和畢恭畢敬道:
“陸大人,流毓閣那頭傳來了好消息,胡夫人和孩兒已平安無事了。”
聞言,陸景和松了口氣,心頭卻依舊彌漫着一股不安。
他手中的筆握了許久,卻寫不下一個字,許久,放筆問道:“文清梨現在如何了?”
管家心下慌張,硬着頭皮解釋道:“文夫人轉到太醫院治療後,偷偷溜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陸景和怒了,“她還能去哪?肯定是回花樓了!”
他心中十分不滿,她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甯願去花樓,也不肯留在陸家。
“既然那麼喜歡花樓,以後幹脆别回來了!”
陸景和說完這句話,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解氣,心中反而莫名生出一股恐慌感。
他正要細想,卻被告知胡雪兒醒了,隻能先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去流毓閣看一看。
胡雪兒虛弱地倚在枕上,雙唇慘白,不住地後怕:
“景和,幸好我們孩子保住了,如果他不在了,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無妨,于我而言,你的身體更重要。”陸景和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