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和壓下心底的煩躁,吼出了這句話。
管家得了指令,一把推開别院的門,毫不猶豫轉述了陸景和的冷漠:
“對不起,文夫人,您的情況還不算嚴重,但胡夫人的孩子快沒了,所以,我們需要您的心頭血。”
“陸大人說了,隻要能救胡夫人,把您的血抽幹也行。”
“這本就是你家欠陸家的,不是嗎?”
文清梨聽到這些話,心中隻餘下一片死灰。
陸景和,你竟讨厭我到這個地步了嗎?
取吧,這心頭血,便是文家向陸家還的債。
聽聞這番話,太醫抄起一旁的刀,一下紮進了她的心口。
心頭血一點點滴落,落入一旁侍女的瓶子中。
一瓶。
兩瓶。
三瓶。
……
随着心頭血的一點點流失,文清梨的臉越發蒼白,最後一點血色也不見。
但她真心笑了:多好,本來就得了不治之症,活不了多長。
如今這一遭,倒是可以還清一世欠下的情債了!
從今往後,她文清梨,文家,不欠任何人!
她安心地阖上眼,意識殘存之際,聽見太醫驚愕地開口:
“這位夫人,竟也有一個月的身孕……”
聽到孩子,文清梨的意識掙紮了幾秒,似乎又有了一些求生欲。
管家表情慌張了一刻,但又想到了胡雪兒的肚子,咬咬牙道:“沒事,她不如胡夫人的一根頭發重要,繼續抽!”
文清梨已經心如死灰了,徹底閉眼前,腦中隻有一句話:
孩兒,是媽媽的錯,下輩子你投個好胎。
默念完這一句後,她對塵世再無一絲留念,太醫見她臉色慘白,頓感不妙,伸手去摸她的脈搏。
下一刻,他慌了神,哆嗦着唇說道:
“她、她血抽幹了,人沒了,要告訴陸大人嗎?”
聞言,管家腦子裡一片短暫的空白。
文夫人居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