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花塞到他懷裡,坦然揮了揮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然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戚辰堯從未想過會被拒絕,當下便怔在了原地。
他攥着花束,看着我的背影,莫名突然想起高中畢業那年。
他給我錄畢業視頻。
我穿着一身潔白的校服,出現在他的鏡頭裡,一邊往前走,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季娉婷,你對未來有什麼期望嗎?”
“我想要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再和你做同學。”
“然後呢?”
“然後,再和你畢業一次。那時候,我們都成年了,你一定要帶一束最好看的花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好。”
戚辰堯記得這個約定,所以帶來了一束花。
我分明也記得,可我卻不要了。
為什麼?
戚辰堯不知道,他隻覺得事情好像悄然間就超出了他能夠控制的範圍。
拍完畢業照,我就回了家。
我将那封來自北京的錄取通知書擺在了父母面前。
季父季母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出去旅遊的功夫,再回來一切就都變了。
我和戚辰堯分手了,我還選擇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城市讀研。
可他們了解女兒,我絕不是那個犯錯的人。
于是,季父季母隻對視一眼,就都同時做出了決定。
季母輕輕地抱了抱我:“無論你做什麼,爸媽都支持你。”
“所以,你什麼時候走?”
我毫不猶豫答道:“一個月後。”
一切落地,我現在反而沒什麼事可做,于是便定了去泰山爬山的計劃。
上大巴前,我對着門票拍了張照,發了朋友圈。
下大巴走出幾步,卻看見了穿着黑色沖鋒衣,手裡還拿着爬山杖的靳惟深出現在眼前。
我訝異道:“你怎麼也在這?”
靳惟深有些得意地揮了揮手機,像個找到糖果的小孩。
“你不是發了有關泰山的朋友圈?直覺告訴我,你應該缺一個導遊。”
我一陣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