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呈,其實我是離得開你的。我隻是愛你,那個時候,我不想離開。」
「我和你在一起太久了,十年,久到我以為分開這件事,就像從身上活生生剜掉一塊肉,要掉一層皮,會痛不欲生。」
「可結果呢?我現在反而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好。」
「你……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個完全陌生的怪物。
「說分就分,十年的感情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
「絕情?」
我重複着這個詞,覺得有些諷刺。
「斷聯三天,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就視為默認分手。」
「我們已經分手一個多月了,席呈。是你自己後知後覺。」
他像是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憤怒和委屈交織在一起,讓他英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為什麼?付詩棠,你告訴我為什麼?我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
他上前一步,聲音也拔高了些,急切地羅列着他的功績。
「我主動找到接單的工作室,說要來跟拍這次晚宴,就是為了能見到你!」
「我跟他們說,送你們一套室内的照片,免費的!」
「剛才拍照的時候,我還跟你們老闆說,讓你往前站!這些……」
「你到現在還是覺得——」
我打斷他,聲音不大。
「做這些事情,很讓你難為情,是嗎?」
我的問題很輕,卻仿佛有千斤重,狠狠砸在他心上。
「你還是覺得,為了我,你是在屈尊降貴,是在委屈自己嗎?」
10
他愣在原地,張了張嘴,那句下意識的辯解「沒有」卡在喉嚨裡,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的表情,他那副「我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的施恩姿态,已經給了我最明确的答案。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心裡最後一絲殘存的,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牽扯,也終于徹底斷了。
我看着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正式和清晰,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席呈,如果是的,那就更是說明,我分對了。」
「你到現在還覺得,為自己的愛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一種恩賜。」
「你從來沒有平等地看待過我,也沒有平等地看待過我們這段感情。」
他眼裡的光徹底渙散了,隻剩下茫然和無措。
我深吸了一口夜晚清涼的空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