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為了面子,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當天,我删了她所有的聯系方式。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我和江倦雪一起長大,從六歲到二十四歲,我像影子一樣追在她身後整整十八年。
出國那天,她攔住我,聲音裡帶着從未有過的茫然:
「為什麼?就因為我打了你?」
我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對,就因為你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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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落下來時,我的世界突然安靜了。
江倦雪的掌心帶着淩厲的風聲。
「啪」地一聲悶響。
我的左臉瞬間歪向一側。
口腔裡泛起鐵鏽味,耳膜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隻蜜蜂在顱内振翅。
我踉跄着扶住辦公桌,指尖發顫。
左頰先是麻木,繼而像被烙鐵灼燒般火辣辣地疼。
擡頭時,我看見江倦雪的手還懸在半空,指節泛白。
我的青梅竹馬,我的未婚妻,此刻正為她的男秘書撐腰,當衆給了我一巴掌。
江倦雪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被怒火和不耐覆蓋。
「于炀!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辦公室裡有人發出低低的嗤笑聲,更多人默不作聲,圍觀這一出好戲。
周景林的栗色碎發在燈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澤。
他倚在江倦雪身側,嘴唇勾起一抹弧度。
「小雪,你别這麼兇,你看把人吓得,你家小哥哥都要哭鼻子了。」
江倦雪聽了,下颌線條繃緊,眼中的怒火未消:「于炀,這裡是公司,不是你家,一點小事你有完沒完?一個大男人還哭,我真的受不了你了!」
她的聲音像淬了冰,辦公室裡也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笑。
我摸到嘴角的濕潤,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十八年了,我見過她所有的壞脾氣,卻從不知道她打人能這麼疼。
在羞恥,委屈和憤恨交織之下,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江倦雪還想說什麼,我已經不想聽了。
轉身抓起手機沖出玻璃門時,聽見身後有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