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皮荒廢許久,兩年前,馮晚雲請示司淮遠,想建成靶場。
得到授意後,她風雨無阻親自監工。
然而就在竣工的前一周,秦微微一句“我想學騎馬”,司淮遠二話不說,就将靶場改成了馬場。
馮晚雲眼底一片沉靜:“我不要了。”
她手一拂,文件紛紛揚揚灑落秦微微腳邊。
“小媽要是喜歡,撿走繼續用。”
秦微微面目扭曲一瞬,泫然欲泣地轉向司淮遠。
“淮遠……你都看見了。”
“我真心給向她道歉,她卻仗着家世刁難我,平時你不在,我都不知道過的什麼日子……”
司淮遠眉頭一擰,眼神隐含警告掃了馮晚雲一眼。
“有我在,誰敢動你?!”
馮晚雲已不想再解釋,掀被下床。
追司淮遠時的中英往返機票、婚禮那天的相冊、珍藏三年的打火機。
她全部摟在懷裡,揚手一揮,悉數扔進了熊熊壁爐中。
“嘶啦——”
火舌竄起,頃刻将這些裝滿二人回憶的物品,舔噬成齑粉,半點不剩。
司淮遠臉色鐵青:“馮晚雲!你發什麼神經?!”
三年前,她為他點完煙,悄悄将他的打火機藏進了自己的風衣口袋。
無數徹夜難眠的夜晚,她總會翻出那個打火機,反複摩挲。
比同事還要陌生的接觸,卻被她珍藏溫存三年。
馮晚雲淡淡掀起眼皮:“清理廢品而已。”
司淮遠的人、司淮遠的東西,她馮晚雲一樣也不想要了。
說完,她看也不看他暴怒的臉,轉身往床邊走。
身後傳來秦微微試探的聲音:“淮遠……你不去哄哄馮小姐?”
司淮遠凜聲:“不用!”
“要不了多久,她就會來找我服軟。”
馮晚雲自嘲一笑。
是啊,他笃定她馮晚雲離不開他司淮遠。
笃定這三年來,無論他怎樣冷待,怎樣踐踏她的真心。
哪怕她被刺得遍體鱗傷,也會像個搖尾乞憐的傻子,一次次觍着臉湊上去。
可這一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