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尖叫出聲，想也沒想就反駁。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司淮遠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失望像是濃墨，在她閃躲的瞳孔裡暈開。
秦微微心頭一慌，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發顫：
“淮遠，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媒體那些人你也知道，萬一他們又亂寫，對你、對司氏……”
司淮遠面無表情地盯着她。
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像兩口幽深的古井，照不出半分暖意。
“那要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冰錐，直直刺向秦微微的心髒。
秦微微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隻能徒勞地望着他，眼底盛滿了慌亂。
司淮遠扯了扯嘴角，笑意冷得讓人心頭發顫。
“沒有那麼一天了，秦微微。”
“以前，我以為我愛你。”
“所以，就算我知道你最初就是想利用我爸，想攀上司家這棵大樹，想把名字寫進司家族譜，跨越你的階級。我也不在乎。”
他語氣平靜，陳述着早已腐爛的真相。
“我想着，假如你也真心喜歡我，哪怕隻有一點點，我都甘願托舉你。”
“我司淮遠，有那個能力幫你實現你的任何心願。”
他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逼近一步，周身散發的寒氣幾乎要将秦微微凍結。
他咬着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滿是壓抑的怒火與徹底的失望：
“但是我錯了。”
“你沒有真心，更沒有良心！”
“從始至終，你想的都隻是利用我！”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
“所以你害怕，你怕婚禮盛大，怕媒體深挖，怕那些見不得光的算計、怕那些你不願承受半點的流言蜚語暴露在陽光下！”
秦微微被他逼得連連後退，脊背抵上了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司淮遠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她的臉。
“我一直沒向你袒露過自己的心意，你知道為什麼嗎？”
“就是因為，我設想過這個可能。”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