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米尼克。
魏曉婉坐在露天陽台上看着燦爛日光下金光閃閃的大海出神。
一陣海風拂過。
魏曉婉站起身走進房間,拿出了顔料和畫闆。
在福利院時,她和院長學了将近十年的畫畫。
直到院長去世。
那些年,雖然經濟拮據了些,但要比在魏家快樂許多。
這時,手機顯示接收到一條訊息。
是獄警朋友小陳發來的。
【在那邊好嗎?他和她們都在找你的下落,我依舊守口如瓶。】
【多謝,我在這裡很好,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這裡玩,這裡有很漂亮的大海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噴發的活火山,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感覺到了‘幸福’。】
魏曉婉放下畫筆,給獄警小陳回複訊息。
沒想到隔了12小時時差的陳警官秒回:【真好,我由衷地為你感到高興,我隻是想問一下你的近況,順便告訴你他們都在找你,好好生活,這條不用回了。】
畢竟說得越多到時候就越可能露出馬腳。
如今魏曉婉既然已經重新開始生活,那還是杜絕所有被打擾的可能吧。
陳警官是這麼想的。
魏曉婉看着‘不用回了’四個字會心一笑。
她怎麼會不知道陳警官的良苦用心。
在赤松監獄的七年,要不是陳警官的幫助,魏曉婉大約早已經死了千百次。
她記得陳警官是被貶職到赤松監獄的。
當時失意的兩個人抱團取暖,在對方最需要的時候釋放了最珍貴的善意。
“哇!姿瓊,原來你這麼會畫畫?”
房東上屋頂曬果幹,一眼便看見坐在畫架前的魏曉婉。
“随便畫畫,畫得不好。”不是謙虛,而是實話。
魏曉婉回到魏家後沒拿過畫筆,更不必說在赤松監獄的七年了。
“哎喲,哪裡不好了,我看好得很呀,這天這海多漂亮,你要是有時間就給我畫一幅,我挂在餐廳裡。”房東樂呵呵地說。
面對這樣直白的誇獎,魏曉婉有些不知所措。
“姿瓊,不管你以前是怎樣的,現在你已經來到這裡,就代表你是一個全新的人,可以過全新的生活了,不要總是被過去纏着,這樣看似放下了又什麼都沒放下,會很難過的。”
房東的語調真誠,帶着歲月痕迹的掌心輕柔地撫過魏曉婉的發頂。
很淺但很溫暖的洋甘菊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