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先生注意到視線:“姿瓊,你認識?”
他示意魏曉婉看向陸執謙。
“不認識。”魏曉婉蹙着眉把陸執謙從頭打量到尾,漠然回答。
陸執謙下意識想上前,但又生生克制。
“我是陸執謙,你是魏曉婉,怎麼會不認識呢?”
魏曉婉擡了擡下巴,矜貴又倨傲。
“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免貴姓沈。”
曾經的夢境在這一刹那變成現實。
陸執謙頓時感覺渾身發冷。
因為魏曉婉神情平靜,眼中的陌生那麼自然。
“對不起。”陸執謙握了握掌心:“沈小姐和我的那位故人長得太像了,我認錯了。”
任憑誰都會覺得好笑。
時隔經年,受害者聽到的第一句對不起竟然是在此情此景下。
魏曉婉彎了彎唇。
對陸執謙,她恨嗎?曾經當然是恨的。
恨他目不識珠、是非不分,恨他拿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腎卻報以生不如死的七年。
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所以,這句對不起好似又不那麼重要了。
“沒關系,陸先生的西裝濕了,讓侍應生帶您去更衣室換一下吧。”
魏曉婉點了點頭,善解人意地表示原諒。
然後,她搭着羅玉先生的掌心優雅地滑進舞池。
任憑陸執謙的視線再怎樣熾烈相随,都沒有回頭。
陸執謙,很久之後,不是原諒,而是算了。
事到如今,我和你之間已經橫亘着如同天塹那樣的鴻溝,面目全非。
我不恨你,也不會再愛你了。
陸執謙望着在衆多藝術家和商業大佬之間都舉止得體、如魚得水的‘沈姿瓊’。
心口泛起一陣尖銳無比的刺痛。
這分明就是魏曉婉。
是在夢裡止不住哭泣又神情冰冷的魏曉婉。
“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看着那道窈窕的背影,陸執謙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