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四個小時隊後,顧遠舟才買到三天後第一班開往京市的火車票。
他小心地将票揣進衣服最裡層口袋放好。
回到家後,她開始收拾行李。
除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外,剩餘物品他并不打算帶走。
顧家的東西,就留在顧家吧。
快要收拾結束的時候,顧景辰哭着從大門外跑進來。
顧父顧母急得不行,秦虞晚也不停地詢問他怎麼了。
顧景辰趴在桌子上,一雙眼腫得像核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道。
“哥哥哥哥告訴了别人錄取通知書是他的,他們現在都罵我鸠占鵲巢,我沒臉活下去了”“顧遠舟!你怎麼敢!”
顧父氣得渾身顫抖。
這個家中唯一對顧遠舟還剩下耐心的顧母這次也動了怒。
“你明明已經答應了把錄取通知書給景辰,為什麼又告訴别人,是不是想害死你弟弟?!”
“我沒有”
即使知道解釋隻是徒勞,顧遠舟依舊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難道景辰會拿自己的名聲和前途來污蔑你嗎?”顧父高高揚起巴掌,“你必須當着所有人的面向景辰道歉,承認是你因為嫉妒才故意污蔑的他,不然我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顧遠舟倔強地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他拼命告訴自己,明明已經看清了這對父母不愛她的事實,不要難過。
可仍是無法控制地紅了眼
但不是他做的事,他絕不會承認。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一道纖細的身影攔住了顧父的巴掌。
“秦虞晚”
顧遠舟心顫了顫。
這次她竟然相信他?
可下一瞬,女人冰冷的話語擊碎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不能打,他身上有傷會讓别人以為我們是屈打成招,不利于景辰名聲。”
“我們要讓他心甘情願地道歉才行。”
顧遠舟心中剛升騰起來的一簇小火苗驟然熄滅,整個心髒像是被冰封在了厚厚的冰層中,冷得徹底。
半晌,他扯了扯唇。
“我不會道歉。”
聞言顧景辰眼淚流得更加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