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指尖依舊摩挲着沈漾的腕骨,那裡的皮膚細膩溫熱,讓他緊繃的神經稍許放松:“至于客氣在港城,還沒人能讓我刻意去裝客氣。”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趙老爺子在港城盤踞多年,跺跺腳都能讓商界震三震,何曾有人敢如此當衆駁他面子?
他看着傅璟硯那副戴着面具,仿佛不屑與世俗為伍的姿态,胸口的怒意幾乎要噴湧而出。
王總和盛總則是面面相觑,端着酒杯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他們本想借着趙老爺子的場子,攀附這位神秘的付先生,拓展海外生意,卻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還被暗諷了生意不光彩。
她有些不安,但也知道這樣的場合,她說不上話,于是隻能安靜地待在付先生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付先生,”趙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既然你對内地生意沒興趣,那就算了,時候不早了,馬場準備的節目大家也可以欣賞,雨中的馬術更加的精彩,各位請随意。”
說完,他不再看傅璟硯,轉身與身旁的幾位老友低聲交談,氣氛卻已降至冰點。
王總和盛總見狀,也讪讪地告辭,端着酒杯走向别處,不敢再靠近傅璟硯。
周圍的賓客們見狀,紛紛找借口散開,誰也不想卷入這場無形的硝煙中。
傅璟硯卻仿佛沒感覺到氣氛的變化,牽着沈漾走到露台邊緣,看着雨幕中模糊的馬場跑道。
沈漾卻有些擔心:“先生,你剛才是不是有點太不給趙老爺子面子了?”
傅璟硯側頭,面具下的目光落在她擔憂的臉上,聲音冷硬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瞧不起我,覺得趙成東那個老東西敢動我?”
沈漾搖頭:“我隻是覺得,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朋友?”傅璟硯低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趙成東這種人,也配做我的朋友?他和王盛那些人勾結,幹的什麼勾當,港城誰不清楚?我就算沒生意做,也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凜然的正氣,讓沈漾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