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他才松開攬着沈漾的手,卻順勢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脈搏處輕輕摩挲。
沈漾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付先生的手指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好像随時都會劃破她的動脈似的。
他冷冰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走吧。”
他也想知道趙成東這個老東西要給他介紹什麼人。
至于沈漾,他以後有的是機會讓她知道,誰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主桌旁,趙老爺子正與兩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談笑風生,見傅璟硯走近,立刻熱情地招手:“付先生,快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内地華鼎集團的王總,這位是盛林娛樂的盛總。”
這兩個人都是内地非常有名的商人。
趙成東笑眯眯道:“你們以後要是有這方面的生意,你們可以跟兩位交流交流,特别是付先生,你資産都在國外,内地好做生意,你可以去那邊試試。”
傅璟硯眯了眯眼睛。
這兩位的确在内地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卻不怎麼受人待見,畢竟做的生意都是踩在别人的利益之上。
不知道把多少人害得家破人亡。
這種人,傅璟硯多看他們一眼都要髒了眼睛。
“付先生久仰大名,”華鼎集團的王總搓着手,金表在燈光下晃出刺眼的光,“聽聞您在海外布局廣泛,内地市場如今正是藍海,要是可以我也希望和付先生這樣的人一起賺錢、”
“藍海?”傅璟硯打斷他,指腹摩挲着沈漾腕骨的弧度,“王總口中的藍海就是你們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付某人雖然在内地沒有什麼生意,但也做不出來那麼丢人現眼的事情。”
空氣瞬間凝滞。
王總臉上的笑容僵硬,盛林娛樂的盛總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紅酒在杯壁上劃出扭曲的波紋。
趙老爺子夾在中間,撚着胡須的手指頓住,眼底的精光卻愈發透亮。
他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他跟王總和盛總相處,說明他們是一類人,他要拿捏傅璟硯,當然就要把他變成一條船上的人。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這麼大庭廣衆之下,這個姓付的也不給他面子。
趙老爺子笑容逐漸消失了。
傅璟硯的話像一把鈍刀,不僅割開了王總與盛總的虛僞面具,更隐隐指向他趙家和這兩位内地商人的利益勾結。
整個港城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情,隻不過沒有人的膽子有那麼大。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冰刃切割,主桌旁的賓客們紛紛垂下眼,假裝研究杯中的酒液。
王總臉上的油光褪成青白,金表在手腕上晃得有些刺眼:“付先生這話說得我們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财,何來‘見不得人’一說?”
“和氣生财?”傅璟硯低笑一聲,銀黑面具下的眸光掃過王總因緊張而冒汗的額頭,“我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如果是這種合作,你們去找别人吧。”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傅璟硯有沖突,大家都忍不住把兩個人聯系到一起了,都是一樣的不給人面子。
“付先生,”他聲音沉了沉,帶着長輩的威壓,“王總和盛總是老夫的貴客,你這話說得未免太不客氣了。”
傅璟硯側頭,面具下的目光落在趙老爺子因怒意而眯起的眼睛上,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強硬:“趙老爺子,我付某人做事,隻憑本心。與什麼人合作,不與什麼人合作,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