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幹淨，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明明渾身帶刺，眼底卻藏着不肯熄滅的光。
電梯門打開，長廊鋪着厚厚的地毯，兩旁的玻璃幕牆映出兩人并肩的身影。
沈漾走在傅璟硯身側，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卻沒人敢多問一句。
會議室裡已經坐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見到傅璟硯進來，立刻起身拱手：“傅總，久等了。”
傅璟硯淡淡颔首，側身讓沈漾先進去：“張董客氣。”
張董的目光在沈漾身上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卻很快斂起，笑着招呼：“這位小姐看着面生，是傅總的新助理？”
沒等傅璟硯開口，沈漾已經先一步伸出手，笑容得體：“張董好，我叫沈漾，是傅總的朋友。”
她刻意避開了女朋友三個字，卻沒想到傅璟硯伸手攬住她的腰，語氣自然地補充：“是我的人。”
“我的人”三個字，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會議室裡瞬間靜了靜。
畢竟傅璟硯以前不近女色，好多人為了讨好他，給他送的女人都被他給趕走了。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女人。
張董臉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連忙道賀：“恭喜傅總，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沈漾被他突如其來的宣告驚得渾身僵硬，指尖掐着掌心才沒失态。
這人到底在搞什麼？昨天還在為季琛北吃醋，今天就跟人說要跟她共度一生？
她偷偷瞪了傅璟硯一眼，卻被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腰側，像是在警告她安分點。
會談開始後，沈漾才知道他們談的是城西那塊地的開發項目，牽扯到舊城改造，光是文件就堆了半張桌子。她
聽不懂那些專業的術語，隻能托着腮幫子發呆，目光時不時落在傅璟硯身上。
他坐在主位上，褪去了昨晚的慵懶，眉宇間帶着上位者的淩厲，手指在文件上輕輕敲擊，每句話都切中要害。
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側臉，将下颌線的弧度勾勒得愈發清晰，竟讓她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傅璟硯忽然轉頭看她，眼神帶着詢問，她才猛地回神，慌忙移開視線，耳根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沈小姐看着對項目有興趣？”張董不知何時停了講話，笑着看向她，“要不要也說說看法？”
這明顯是帶着試探的刁難。
沈漾定了定神，剛想找個理由搪塞，就聽見傅璟硯開口：“她懂的不多，但有句話說得對。”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城西那片老胡同，住着不少老人，拆遷補償方案要是太苛刻，容易出亂子。”
張董的臉色變了變，讪讪地笑：“傅總考慮得是，是我欠妥了。”
會談結束時已近中午，傅璟硯要帶沈漾去吃午飯，張董找了個借口有事匆匆走了，臨走前看沈漾的眼神帶着幾分複雜。
電梯下行時，沈漾盯着跳動的數字，心裡還在琢磨剛才會上的事。
傅璟硯分明可以自己提出拆遷補償的問題，卻偏要借她的口，這舉動實在太過刻意，倒像是在給所有人傳遞某種信号。
“在想什麼？”傅璟硯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