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的腳步頓住了,指尖瞬間攥緊:“我媽沒事吧?”
“沒事,保镖攔着呢。”傅璟硯的聲音放緩了些,“别擔心,我處理好了。”
挂了電話,沈漾站在原地,陽光曬得後背發暖,心裡卻像揣着塊冰。
她就知道蘇明遠不會善罷甘休,可沒想到他會把主意打到白薇琳身上——那個女人就算再不堪,也不該被卷進這些龌龊事裡。
一輛黑色轎車很快停在面前,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沈小姐,傅總讓我送您回酒店。”
沈漾坐進車裡,看着窗外倒退的胡同景象,忽然覺得很累。
那些她拼命想要掙脫的過去,像附骨之疽,總在不經意間纏上來。
回到酒店時,傅璟硯已經在了。
他脫了西裝外套,隻穿着白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見沈漾進來,他放下手裡的文件起身:“回來了。”
“我媽那邊”
“已經安排人換了住處,24小時守着,不會再出亂子。”傅璟硯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摘下發間沾着的槐樹葉,“蘇明遠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再敢動歪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氣。”
他的指尖擦過她的鬓角,帶着微涼的體溫,卻讓沈漾莫名安定下來。
她看着他眼底的紅血絲,才想起他大概忙了一下午,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你不用總為我”
“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傅璟硯打斷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沈漾,别總把我往外推。”
沈漾的喉結動了動,那些哽在喉嚨裡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她想起他為她燒的那本日記,想起他在會議室替她解圍的樣子,想起他明明醋意翻湧卻還是把項鍊塞進她手裡。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人已經替她擋了這麼多風雨。
傅璟硯好像不是在玩什麼包養小遊戲。
“我”她張了張嘴,聲音有點發啞,“晚上想吃什麼?我請你。”
傅璟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開笑意,像冰雪初融的湖面:“樓下餐廳就行,我不挑。”
晚飯時氣氛難得輕松。傅璟硯跟她講了些城西項目的趣事,說張董剛才打電話來,特意問她喜歡什麼樣的戶型,想留套觀景最好的送她賠罪。
“我可不要。”沈漾舀着湯搖搖頭,“無功不受祿。”
“也不是白送。”傅璟硯挑眉,“他想讓你幫着看看回遷房的設計圖,說年輕人眼光好。”
沈漾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你又拿我當擋箭牌?”
傅璟硯低笑一聲,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不然呢?總不能告訴他,是我覺得補償方案太摳門。”
沈漾被他這親昵動作弄得耳尖發燙,别過臉嘟囔:“就知道欺負我。”
“給你補償,你可以随便給我提一個要求。”
窗外夜色漸濃,霓虹透過玻璃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鍍上一層暖融融的光暈。沈漾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認真,忽然覺得,或許不用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