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帶着穿透人心的冷意。
蘇明遠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三成已經是傅璟硯給你的體面。”沈漾收起笑容，眼神銳利如刀，“你該知道，以傅家的實力，就算把你送進牢裡，再低價收購蘇家剩下的産業，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這話像一盆冰水，從蘇明遠頭頂澆下。
他打了個寒顫，終于清醒過來，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在沈漾面前耀武揚威的蘇老闆了。
如今的他，不過是傅璟硯掌心裡的蝼蟻。
“我”蘇明遠的氣勢瞬間垮了，指尖顫抖着撫過協議上的字迹，“我要是簽了，你真能保證放過我們？”
“我隻保證你能帶着蘇雅雅活着離開京城。”沈漾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至于蘇家剩下的爛攤子，那是你們自己造的孽，與我無關。”
蘇明遠盯着協議看了足足五分鐘，煙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灰落了滿桌。
直到煙盒空了，他才像是下定了決心，抓起筆在末尾簽下名字。
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音在安靜的茶館裡格外刺耳，像在為蘇家的覆滅敲下喪鐘。
“東西呢？”沈漾收起協議，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蘇明遠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狠狠摔在桌上：“都在這裡了！照片、視頻沈漾，你記着，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
紙袋裡的東西嘩啦啦散出來，幾張模糊的照片滑到沈漾腳邊。
她瞥了一眼，胃裡一陣翻湧，彎腰撿起紙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