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更緊張了。
沈漾深吸一口氣,走到畫案前。
狼毫筆擱在硯台上,筆鋒沾着細碎的墨渣。
看得出來,這些就是周教授平時用的一些工具。
沈漾的指尖在筆杆上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周教授看出了她的拘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傅璟硯。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還能養這麼有禮貌女人。
他還以為沈漾跟傅璟硯一樣咄咄逼人,沒想到這麼膽小。
“别緊張。”周教授搬了張藤椅坐在旁邊,慢悠悠地沏着茶,“畫畫嘛,本就是随心的事,畫壞了再換一張便是。”
沈漾咬了咬下唇,蘸了些清水在硯台裡研磨。
她終于提起筆,筆尖觸到宣紙的瞬間,手卻控制不住地發顫。
她伸手捏住手腕,穩住手下的動作。
周教授見狀,啧了一聲,放下茶杯,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多年不畫,手生了?”
沈漾的臉瞬間漲紅,捏着筆的手指泛白:“是很多年沒碰過了。”
“我聽說過你的事。”周教授忽然開口,目光落在那道歪斜的墨痕上,“以前在也在京城大學上的學?”
沈漾猛地擡頭,苦笑一聲。
“是,我的确在京城大學上學,我不是學國畫的,但是我對這個很感興趣,還去聽了好幾次周教授的課呢。”
周教授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教室裡來來往往那麼多學生,很少有他能記住名字的。
但是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
“看來你以前的課堂作業做的不怎麼好啊,不然我肯定能記住你。”
沈漾笑得有點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