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又道:“你和陸帆同志的離婚申請組織也批準了。”
“不!”沈明朗紅着眼睛,“不能……”
首長搖頭歎氣:“陸帆同志的檔案已經挪走,戶口也移去京都了。”
沈明朗失魂落魄離去。
6
沈明朗腳步虛浮到家門口,發現竈台涼飕飕,水壺裡一滴水都沒有。
以前不管他何時到家,都有熱騰騰的飯菜等着他,熱水瓶裡一直都有剛剛好的溫水。
可惜,現在都沒了。
什麼都沒了。
“明哥。”齊蘭兒正在收拾行李,“快,咱們準備出發吧。”
沈明朗眸光莫名盯着她,道:“去不了了。”
接着,他将被撤職被處分的事說給她聽。
齊蘭兒驚恐問:“那我的大學呢?我讀不了大學了?”
沈明朗見她絲毫沒半句關心自己,隻關注她還能不能上大學,暗自覺得很可笑,覺得自己真是活該。
随後,齊蘭兒鬧上了,形象也不顧了,扯着他嚷嚷說必須賠償。
“我不管!是你說要賠償我的,我要上大學,還要去京都,這些是你欠我的。你都已經答應了。”
沈明朗後悔莫急,低聲:“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答應。我要是知道你是一個野心勃勃,還心腸歹毒的女人,我就不該答應。
“呸!”齊蘭兒冷哼:“是你自己覺得對不起我,非要補償我的。是你親手偷了陸帆的錄取通知書給我,還幫我走動改名的事。是你每天獻殷勤對我好,躲書房跟我搞暧昧,不肯再跟陸帆同房。這些事都是你自願的,我可從來沒逼過你。”
沈明朗渾身火燒,俊臉羞愧漲紅。
齊蘭兒哭了起來,指着他的鼻子罵。
“說我野心勃勃,明明是你縱容了我的野心。是你把陸帆的一切都送給我,是你自己主動搶了她的給我。都是你自己做的,怎麼反過來怪我?”
沈明朗羞惱不已,頭都不敢擡,狼狽逃了出去。
“阿明。”婆婆拉住他,“陸帆那個小賤人還沒回來嗎?”
沈明朗皺眉:“媽,你怎麼能這樣子叫小帆。她好歹是你的兒媳婦。”
婆婆不悅撇嘴:“是你說她是鄉下來的,粗坯上不了台面,活該她得洗衣做飯幹活。是你說她得伺候我照顧我的。”
沈明朗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陸帆雖是孤兒,可她讀書上進,憑一己之力考了全省第一名,被京大那麼好的大學錄取。
可他卻瞧不起她,故意作賤她。
是他,是他自己。
是他一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是他作死弄丢了一個那麼愛他的好女人。
沈明朗踉跄跌倒,悲鳴般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