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卉坐在筆錄桌前，驚魂未定。
救了她命的民警端過來一杯熱騰騰的水，聲音卻是涼涼的：“下一次遇見危險，記得首先撥打110。”
他冷淡地瞥了宋雅卉一眼，在對面坐了下來。
宋雅卉接過水，滾燙的熱水将她一顆不安的心慢慢撫慰下來。
她苦澀一笑，低頭應和：“好的，謝謝警官。”
是啊，遇見危險為何第一時間打給程立嘉？
簡直是昏了頭。
民警擡眼了她一眼，攤開旁邊的本子，寫下一串數字，撕下遞過來。
“110有時也不是那麼及時，打我電話更好。”
宋雅卉驚訝地擡頭。
那瞬間，她覺得眼前這人有點眼熟，但是又不确定。
民警卻是毫無異樣：“我送你回家休息。”
宋雅卉坐上警車，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時，已經是深夜。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
門一響，程立嘉拿着厚厚一沓的卷宗，便往書房走。
宋雅卉猛然站起，眼角微紅，目視着對方：“你為什麼挂了我的電話？”
程立嘉冷淡的側臉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暫停。
宋雅卉感受到比剛才更加惶恐的情緒浮上心頭，上前幾步，拉住程立嘉的手。
再次開口，宋雅卉便察覺到自己嗓音已然嘶啞。
“你知道我剛剛……”她忍不住帶上哭腔，此刻的态度，卑微到無以複加。
“宋雅卉。”
程立嘉卻打斷她，皺着眉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我不想知道你剛才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很累，隻想睡覺。”
他的眼神依舊平淡，似乎并沒有因為宋雅卉此刻的狼狽，而産生任何憐憫。
宋雅卉沒再做聲，沉默地松開了手。
程立嘉毫不猶豫地就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