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很重，下樓的那幾步聲音回蕩在整個樓道間。
“程立嘉。”
宋雅卉擡起頭，直視着程立嘉，整個人看起來已然平靜，隻是眼角的微紅還是出賣了她。
“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離婚。”
程立嘉猛地擡頭，臉上閃過錯愕，随即，又轉為平靜。
程立嘉冷哼，輕輕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将褶皺撫平。
這下他又變成了那個沒有弱點的程立嘉了。
“怎麼，你能搞定你媽了？”程立嘉微微彎腰，氣息近在咫尺，“你确定你和我離婚，你媽知道了，不會跑過來求我複婚嗎？”
宋雅卉一愣，深深的羞辱感襲上心頭。
她用力一推，程立嘉居然也被推得踉跄幾步。
“離開我的房子，這是我的婚前财産。”
宋雅卉站在高處，借着地勢，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程立嘉扶住樓梯，才停住踉跄。
他瞳孔微張，整張臉上皆是錯愕。
宋雅卉闆着臉，眼睛裡是滿滿的認真。
“不需要我和你科普什麼是婚前财産吧。”
“不需要！”程立嘉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便接上了這句話。
他仿佛是自嘲地歎了口氣，沒再猶豫，轉身離開。
宋雅卉手搭在樓梯上借力站穩，才沒讓自己身體顫抖得更加明顯。
離開的那瞬間，程立嘉身形微微一頓。
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我去酒店睡。”宋雅卉在原地站了許久，也想不明白，他離開前為什麼留下這麼一句話。
他向來是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
為什麼在離婚期間，突然提了一句自己的去處。
是為了向自己證明，他沒有去别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