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産生過這麼嚴重的自厭感。”
“我現在可以确定，不是習慣，我是真的愛你。”
程立嘉的語氣很淡，他沒期望過宋雅卉能有什麼反應。
現在的她，就和當年的自己如出一轍。
甚至，他當年還能去憎恨肇事者，而她現在，卻隻能怨恨自己的無能。
程立嘉将冷掉的飯菜倒進垃圾桶裡，繼而又來到宋雅卉的面前，蹲下，使自己和她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雅卉，我幫你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宋雅卉卻突然擡頭，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
“我要去上班。”
她的聲音無比嘶啞，但其中的固執卻顯而易見。
程立嘉不贊成地皺眉，下意識又想反駁。
但在對上宋雅卉的眼睛時，程立嘉突然意識到。
他們之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自己太自以為是。
程立嘉緊攥住宋雅卉的手，試圖将她的手捂熱。
“好，但你答應我。要讓我一直待在你身邊。”
宋雅卉用力地将手抽離，眼神不知落到何處。
她沒有拒絕。
程立嘉松了一口氣，索性在她身邊坐下。
“别拒絕我，好嗎。”
宋雅卉聽見他輕輕地呢喃，手指微微顫抖。
不知是律所最近确實沒什麼案子，還是程立嘉真的不管不顧了起來。
當宋雅卉第二天強撐着身體趕往法院時，他竟也跟了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入法院，卻始終彼此沉默。
對于程立嘉的突然到訪，法院沒有做出過多的幹涉，隻是和宋雅卉稍稍提了一嘴，注意保密措施，便聽之任之了。
宋雅卉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在法院裡照常上班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