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多戰亂,你一個小女子生存不易,往後就跟在我身邊做個洗衣做飯的婢女吧。”
而他甚至沒有仔細問過她的身世,自己隻是随口編造的謊言他也信了。
她跟在何廣裕身邊,但他從未讓自己做過什麼。
反倒是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戰役中将她緊緊護在身下,即便身後有無數箭雨仍舊沒想過放棄她。
那時候,何廣裕情意滿滿的對她說。
“花宛姑娘,若是你不嫌棄日後就同我一起回京城吧。”
起初,許書甯不願意。
她不想回京城,更不想再碰見簡若洲。
可在一次次的生死之中,在一次次面臨生存挑戰中,她發現她太高估自己了。
面對何廣裕的一次次示愛,那種願意為之付出真心的舉動,她也心動了。
世道不易,女子尤為艱辛。
她也需要一個依靠,她答應了。
這一路走來,如今再回頭去看似乎處處都有迹可循。
她願意回來乃是因何廣裕,而非為簡若洲而來。
所以,她一臉正色的看向何廣裕:“進宮之事,我不會答應。”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情也罷。
她都沒辦法替曾經的自己原諒傷害過她的人而已。
現在的她,沒有權利。
“好。”
何廣裕沒有再強求。
當初的入京沖喜,以及後來的陪葬和替嫁一事,他也都知曉,那時他沒有站出來幫許書甯遮風擋雨,現在他也沒有理由強求她進宮。
況且平心而論,他也不想讓花宛入宮。
他怕她會暴露,也怕自己好不容易留在身邊的人會離開。
許書甯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朝後院走去。
“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
“嗯。”
走到一半,她又折返回頭。
她看着何廣裕,眼裡帶了幾分鄭重:“如今世上已無許四小姐許書甯,剩下的隻有農女花宛,還望将軍謹記。”
說完,她就走了。
何廣裕明白,她不想被戳破身份。
但他也從未想過要将她先前的身份公之于衆,從前他沒辦法護她,往後他會守護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