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即便事實擺在他面前。
他也不信。
“臣與花宛在一次戰役中相識,她是被匈奴擄去做奴隸的農女,臣在追擊匈奴的路上遇見了她。”
“臣本想将其放離,但她的父母已經被匈奴殺害,家園已毀無處可去,臣便收留了她,一來二去我們互生情義。”
……
何廣裕說的,和花宛的話很一緻。
簡若洲挑不出問題。
他揉了揉太陽穴,背對着他許久才說。
“你走吧。”
難道他真的錯了?
何廣裕沒走,他反而跪在地上懇求——
“臣還有一事懇求陛下……”
“何事?”
簡若洲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他轉身看向何廣裕。
甚至不由得,他心中生出一種期待,可是何廣裕不願意娶花宛,求他廢除剛剛在宴會上的旨意?
但眼前的男人的話,讓他大失所望。
“如今戰事已平,微臣想要卸甲歸田,請求辭官。”
簡若洲疑惑。
“為何?”
何廣裕不卑不亢,誠懇地解釋。
“臣想與花宛做一對普通夫妻,遊山玩水不受世俗約束。”
簡若洲的腦海裡猛地閃過一個片段,他想抓卻什麼都沒抓到。
但他知曉,功高蓋主、狡兔死、走狗烹。
“你擔心朕?”
擔心他要殺他?
“你放心,朕不是昏庸之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裡想的卻是花宛,也許是許書甯,他分不清,甚至他分不清是不想讓何廣裕離開,還是不想讓那個女人離開。
何廣裕頭更低了:“微臣不敢。”
“花宛本是農女,恐難習慣京城的日子,微臣想與她成婚後,便歸隐山林。”
他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簡若洲沒有理由拒絕,沉默半晌隻輕輕的說了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