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不會騙你的，快說吧，何事讓你睡不着？”
聽着他如往常一般的哥哥縱容弟弟的語氣，江景穆緩了緩心神，問道。
“今日你見着八公主，心中是何感覺？”
這個問題有點八卦的感覺，江青宴沒想到原書男主也會這樣，不由得笑了笑。
他是心頭覺得奇怪所以笑，但落下江景穆眼裡卻是令他心中焦躁。
“兄長！我可不是開玩笑。你要認真回答我。”
江景穆極其認真道。
江青宴見他實在是在意，便認真思索了一番，才慎重地開口回答。
“像是，一位似曾相識的故人。”
一句話如同悶雷一般在江景穆耳邊落下，從前種種蓦然浮現在眼前。
前世，江青宴是如何為了謝疏妤一步步成為情緒不外露的強者的。
起初他還有屬于這時的青澀，會同他說苦道累。
後來他漸漸報喜不報憂，在權謀中保全江家，扶持謝疏妤。
在江景穆看來，他一輩子都活得累極了。
保護這個、救贖那個、天下蒼生、河清海晏……
江青宴上一世似乎從未提他自己活過，重來一世又要重蹈覆轍。
他似乎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江景穆的思緒有些恍惚，心口悶悶的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他本應該恨江青宴的，可是……他卻不想看到江青宴前世的結局了。
“你……怎麼了？”
燈火昏暗，江青宴久久沒等到他的下文便擡眼去看。
他的弟弟眼尾微紅。
“許是眼睛裡進了東西，我緩一緩就好了。”
江景穆别開臉，躲過他的靠近。
随後，他就起身同江青宴道了别，離開了江青宴的房中。
這場沒聊兩句的談話讓江青宴有些雲裡霧裡。
不過，他還是安然睡了下去。
這天晚上，他卻睡得極不安穩，隻因為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是一個遊魂，旁觀着夢裡的一切，可是夢中人的臉他卻怎麼也看不清。
他夢到的隻有一點月光的水牢，水牢中間的圓台上有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手上和腳上都帶着鎖鍊，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