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不必跟他說起,他身體不好,不宜勞心費神。”
謝疏妤的聲音低而輕,仿佛藏着無盡的眷戀。
可是她也知道,就此為止了。
翌日,邊境起了戰事八公主帶兵出征的消息傳遍皇城。
下午,那封信就到了江青宴手上。
當着趙紅梅的面,他并未拆開來看,隻将其丢在了桌上,仿佛丢一件不在意的東西。
欲言又止的趙紅梅見此情景,在心裡為自家公主殿下痛了一下,随即離開。
“少爺,八公主給您的信,您不拆開看嗎?”
二柱看着漠然的江青宴,隻覺得出征前的信應當是寫了重要的事的,于是他出言提醒。
江青宴的目光在那信紙上停留一瞬,随之變得很冷。
指尖幾番猶豫還是将那封信丢進了抽屜,好似眼不見心不煩一般。
見此情景,二柱也不好再勸。
江青宴本以為不去看就不會想,可是他和謝疏妤指尖的聯系卻總是藕斷絲連。
這一夜,他做了一場夢。
夢中,北方之地冰雪漫天,謝疏妤派兵與之對陣。
号角聲中,厮殺聲和兵戈之聲不絕于耳。
她與突厥人戰了三日,不僅取回了丢失的城池,還直入突厥腹地。
然而,變故突生,突厥的增援從四面八方而來,将他們圍困在城中。
糧草被劫、雪災突襲、四面都是盛朝的歌,将士們軍心渙散……
夢到這裡戛然而止,江青宴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抓着衣襟,瞳孔都有些渙散。
思緒回籠之時,江青宴定了定心神,終究還是叫人來掌了燈,連夜将那封信細細讀來。
信一打開,謝疏妤的字裡行間都藏着難以當面言說的情感。
“吾夫輕啟……”
信開頭的幾個字就讓江青宴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思。
但是不過第一句,謝疏妤就為這個稱呼道了歉。
整整兩頁的信,讀來心口隻會泛起說不清的情緒。
謝疏妤上一世也曾和突厥大戰,可……為何這次出征,這封信像是她留下的遺書?
江青宴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忽然想起趙紅梅欲言又止的模樣。
莫不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