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程菀菀納悶的聲音溫聲響起——
“可是芷瑤姐，你哪還有家人，你爸媽不是已經都死了嗎？”
蘇芷瑤沒再回答，也沒再停留。
又飄起雪花了。
離家好幾年，南方無冬，蘇芷瑤最想念家鄉的雪了。
網約車姗姗來遲，蘇芷瑤上了車。
窗外銀裝素裹，她呵了口氣擦了擦車窗，然後在滿是霧氣的車窗上畫了個生日蛋糕。
生日快樂呀，蘇芷瑤。
回到出租房，蘇芷瑤給自己煮了碗面。
騰騰熱霧缭繞，浸濕了她的眼眶。
“蘇芷瑤，吃了長壽面下輩子就健健康康地來好不好？”
這時門鈴響了。
阿冉站在門外，手裡拿着兩個氫氣球。
“芷瑤，我們去五成廣場跨年吧！”
“好啊。”
人多的地方，她就不怕被孤獨吞沒了。
五成廣場，大雪紛紛揚揚，依然人山人海。
偌大的大屏上顯示着跨年倒計時。
蘇芷瑤與阿冉肩并肩着，随人流往前走。
巨大的十字路口，執勤的警察站在中路口中央，巋然不動。
她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十八歲那年跨年夜。
蘇芷瑤晃了晃阿冉的胳膊，笑着問。
“阿冉，你還記得嗎？十八歲那年的跨年夜，賀雲淵來這裡做志願者。”
“他怕我來搗亂，故意沒告訴我他的位置，于是那天晚上，我找遍了這個廣場的所有角落。”
阿冉搖搖頭：“不記得了，那你最後是在哪裡找到的？”
蘇芷瑤失笑說：“哪裡都沒找到。”
“我就像現在這樣，很失望很失望的，垂頭喪氣的跟着人群沒目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賀雲淵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一把拎住了我的衣領！”
他冷着臉不高興地說，‘蘇芷瑤，我就站在人群中央你都看不見，要是我不抓着你，你是不是就走遠了？’”
蘇芷瑤邊笑邊擡手，指着路口中央，執勤警察現在站的位置。
“喏，當時賀雲淵就明晃晃地站在那裡，可你說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他猜到我會來，所以特意選了個顯眼的位置等着我呢？”
阿冉轉頭看着蘇芷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