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不隻邵燕洵愣住,連白栖霜都打量的凝着身旁的男人。
可江澈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拉着她走出酒樓。
上了馬車後,他立馬松開白栖霜,坐在最邊上,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白栖霜看着兩人空出來的距離,眉心緊皺。
但她什麼都沒說。
馬車緩緩朝着白府的方向行駛着。
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這七年間的種種熟悉又陌生。
江澈看着這些景色,一直到家,兩人都沒再開口交流。
快到門口時,白栖霜卻忽然開口:“今天你說的那些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次。”
江澈怔怔的看着她,情緒翻湧間攥緊指尖。
“為何?”他壓着心底的情緒問,“你又不喜歡我,何不一别兩寬?”
白栖霜眼眸一沉,淡淡說:“白江兩家乃名門,和離有辱,還有白軒,對他今後仕途也會受影響。”
果真如此。
江澈的心沉入谷底。
白栖霜考慮的從來都是家族清譽,仕途青雲。
從來都不會在乎他的感受。
哪怕一點點……
江澈心頭滿澀,發苦一笑:“那可惜了,我向來灑脫慣了,不想再做兩個家族的棋子!”
話落時,馬車正好停下。
他掀開簾子,直接下轎。
車廂裡一陣死寂。
外面守着的侍衛聽見兩人的對話,死死低着頭以眼觀鼻。
許久後,白栖霜終于下了轎。
經過庭院時,正好看到江澈對着一株紅梅撒氣。
他一腳又一腳踢着樹樁,嘴裡還嘀咕個不停。
紅梅紛紛落下,飄落在男人發絲上,他站在樹下,一襲紅衣,明朗又生動。
白栖霜又失神了。
她很久沒見過這樣恣意的江澈了。
不知為何,成親七年來,他努力‘大度’、努力‘端方’,努力循規蹈矩。
可她知道,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