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保住了父親，保住了江家，彌補了兩世沒能盡孝的遺憾，也是值得的。
安慰好自己後，江澈對着馬夫說：“走吧，去白府。”
馬夫揮鞭，馬車揚長而去。
江父望着江澈離去的背影，管家在一旁也不禁贊道：“少爺，真的長大了。”
頓時，江父渾濁的雙眼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
馬車上，江澈掀開車簾，看着窗外的景色。
從前，他一心貪玩，可真到了要離開的日子，突然又有些舍不得。
這裡的每一處花草，每一塊磚瓦，都有着他踏足的痕迹。
江澈癡心的想：“要是，這一世，我能夠做一個懂事的江家大少爺，平安過一生就好了。”
可這份貪心，就到達白府見到白栖霜的那一刻，就破滅了。
白栖霜不言，一雙眼直直盯着他，仿佛在等她開口。
見狀，江澈退後一步行禮，然後認命般的說道：“小人這就離開京城，還望帝師大人說話算話。”
話落，他看向白栖霜，僥幸的想，會不會她不會那麼殘忍。
可白栖霜的眼裡除了淡漠就隻有冰涼。
江澈死心般的收回視線，然後，轉身，一步一步離開了白府。
正要上馬車時，身後白栖霜終于開口了。
她淡淡道：“或許，白某還有個方法，既不用讓江少爺離開京城，也不用人讓江府受到牽連。”
江澈下意識回頭反問：“什麼方法？”
白栖霜長眸微眯，語氣不疾不徐：“從今日起，你就留在我府中！”
“什麼？”
視線相對的刹那，江澈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衣角。
白栖霜笑了笑，俯在他耳畔，壓低了聲音：“江少爺在想什麼？白某的意思不過是讓江少爺留在府中打雜，如此也算是道歉了。”
聽着這話，江澈眼中的欣喜一瞬熄滅，甚至還轉化成怒意了。
“白栖霜，你……”
他可是尚書嫡子，竟然要他給她打雜！
有沒有搞錯？
正要立馬拒絕時，又看到白栖霜眼裡的挑釁，和無聲吐出的‘江家’二字。
江澈手捏成了拳頭，将心中的不悅強壓了下去。
須臾後，他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微笑：“帝師說得對，我在家就很會做雜事，一定将白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白栖霜看着江澈牙咬切齒的模樣，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