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往前邁了一步,伸出胳膊,死死地抱住了他。
臉埋在他那件滿是土腥味和露水氣的衣裳上,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一聲都哭不出來。
晚飯,是這幾個月來,一家人吃得最踏實的一頓。
飯桌上,七個女兒叽叽喳喳的,跟一窩雀兒似的。
“爸!我的小狐狸會自己喝水啦!”
麗麗和娜娜一臉的驕傲。
“我的兔子它,不怕我了。”
瑩瑩小聲說着,懷裡緊緊抱着那團雪白,小臉上全是寶貝。
丹丹和靜靜攆着兩隻小奶貓滿屋子跑,笑得咯咯響。
陳大千看着這光景,心口那塊因為殺人結下的冰疙瘩,被女兒們的笑聲一點點給捂熱了,化成了水。
【系統提示:家庭安全威脅解除,女兒幸福感、安全感大幅提升,獲得奶爸值100點!】
腦子裡響起的聲音,讓他嘴咧得更開了。
夜深了,女兒們瘋了一天,睡得一個比一個沉。
屋裡頭,隻剩下她們細細的呼吸聲。
陳大千一個人坐在外屋的闆凳上,借着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慢悠悠地擦着那杆老獵槍。他擦得很慢,一寸一寸的,像是要把上頭看不見的血腥氣都給擦掉。
堂屋的門,被敲響了。
叩叩。
他動作停住,擡起了頭。
是徐惠芸。
她沒睡,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東西,站在門口。昏暗的燈光下,能瞧見她眼眶還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