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的好了?
不但好了,這聲音聽起來,怎麼比以前還要順溜,還要有勁兒?
那“突突突”的聲音,清脆、穩定、充滿了力量。
像一頭蘇醒的鋼鐵猛獸,宣告着自己的回歸。
他猛地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繞着拖拉機轉了兩圈。
一會兒湊到發動機旁邊聽聽聲,一會兒又跑到排氣管那兒瞅瞅煙。
沒錯,一切都正常了!
簡直不可思議!
他猛地轉過頭,用一種看神仙似的眼神死死盯着陳大千。
“大千不是,妹夫你你這是啥時候學會的這手藝?”
徐鐵樹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偷偷去哪個修車廠拜師學藝了?”
“還是說,你在哪兒進修了?”
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看幾本書就能學會的本事。
沒有個年的功夫,誰敢這麼拆發動機?
而且還是噴油器這種頂頂精密的玩意兒!
鎮上那個修車鋪的老師傅,每次動這種零件,都得小心翼翼,跟伺候祖宗似的。
哪像陳大千,三下五除二,拆裝自如。
那份從容和自信,根本裝不出來。
陳大千看着二哥那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裝逼的感覺,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他撣了撣手上的灰塵,故意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笑着調侃道:
“什麼進修不進修的,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
徐鐵樹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百個不信。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瞎貓,那鎮上修車鋪的老師傅算啥?瞎耗子?”
“你别糊弄我,剛才你那兩下子,從聽聲、判斷到拆卸、清理。”
“一整套下來,就跟上手過幾百次似的,這要是瞎貓,那我就是瞎子!”
徐鐵樹急了,他覺得陳大千這是在藏私,不把他當自家人。
陳大千一看這架勢,知道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是過不去了。
他心裡早就盤算好了說辭,聞言便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