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幾次欲言又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你心裡揣着的那些問号都快從眼睛裡冒出來了,趁現在就我們兩人,有什麼想問的盡管說。”
“我睡前在手機上翻了些資料。”
秦風望着窗外掠過的街景:“高山青寺,櫻花國山口組的二把手,在那邊也算是跺跺腳就能震三震的人物,這種人怎麼會是我們華夏的暗子?”
“他的外婆杜蘭,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
朱曼夢早料到他會問這個,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事:“杜蘭在建國前,被倭寇擄到櫻花國,被迫成了親。”
“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國有批學者去櫻花國做學術交流,在一個橋洞底下發現了她。”
“當時她縮在破舊的帳篷裡,懷裡還抱着兩個瘦得像豆芽菜的孩子,已經快沒氣了。”
“在那個陌生的國度裡,她帶着孩子靠拾荒過活,哪怕餓肚子、受凍,也不肯跟櫻花人搭一句話,更别說融進他們的家庭。”
“看到華夏來的人時,她突然從帳篷裡爬出來,死死抓住學者的褲腳,眼淚混着臉上的灰往下掉,那模樣,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朱曼夢說到這裡,聲音輕了些,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從那時候起,華夏就一直在暗中幫她,送吃的、送藥,幫她安頓孩子。”
“後來她的一個孩子,在學校被欺負得最狠,卻憑着一股狠勁慢慢長成了能獨當一面的混混頭目,還進了當時正紅得發紫的山口組。”
“華夏就開始在背後給他鋪路,明裡暗裡地出錢出力,幫他掃清障礙,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他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她說到這時,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那個從橋洞底下長大的孩子,就是現在的山口組二把手——高山青寺。”
“怪不得”
秦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他能想象出,國家在櫻花國埋下這顆暗子,耗費了多少代人的時間,又傾注了多少心血。
“還有個問題。”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朱曼夢專注開車的側臉上:“華夏的玩家數以千萬計,國家怎麼就笃定,我們一定會被選進這局虛拟房的遊戲?”
聽着秦風的疑問,她便繼續耐心的解釋道:
“這些年,國家沒少搜集虛拟房的資料,光是分析報告就堆了滿滿一櫃子。”
“虛拟房有個鐵律,至少要有100積分,才有資格進入遊戲匹配池。”
“所以國家最近連夜統計了所有登記在冊的玩家。”
“凡是積分過百,又身在櫻花國的,這幾天都被悄無聲息地召回國内了。”
朱曼夢側過臉,沖他笑了笑。
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也就是說,這次去櫻花國,華夏的玩家就隻有我們兩人。”
“怪不得”
秦風又點了點頭。
心裡的疑雲散去不少,隻剩下對接下來行程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