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有多邪性,隻不過收養我的張屠夫總是當着我的面和狐朋狗友提起苗翠娥。
說的最多的就是苗翠娥的胸脯和屁股。
每每張屠夫用手比劃出大小時,酒桌上就會爆發出男人都懂的笑聲。像是下酒菜一樣,讓男人們就着粗鄙的笑聲大口地喝酒。
确實,眼前的苗翠娥那胸脯像是比張屠夫比劃的還大,即便被肥大的棉襖隐去鋒芒,可還是一眼能看出比别的女人要大上許多。
随着苗翠娥的正臉消失,她那被燙絨棉褲包裹的屁股便出現在我眼前。
實話實說,苗翠娥的屁股絕對沒有張屠夫說的那般大。
張屠夫曾不止一次跟酒友說,苗翠娥的屁股比磨盤還大,将來一定能生個帶把的。
我倒是不贊同張屠夫的說法。
我不是反對張屠夫說大屁股女人能生帶把的,而是認為帶把的也沒啥好。
我就是帶把的,還不是從小被人給遺棄在張屠夫家門口,在張屠夫的拳腳棍棒下像狗一樣地活着。
可我身邊的二埋汰就不一樣了。
别看年齡和我相仿的二埋汰那淌出的大鼻涕長年流到嘴裡,用來擦鼻涕的襖袖子都能納鞋底子,可人家有個公社會計的爹。
别人家大年三十才能吃上的粘豆包,二埋汰家臘月二十三就能可勁造。
可能是二埋汰吃的好,身體比我發育得成熟。
一雙眼睛陷進苗翠娥的背影,那過了河的大鼻涕快要淌到下巴上都忘了擦一把。
“别看了,晚上你再使勁看。”我用嘴哈着有些凍僵的手。
二埋汰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用袖口抹了把大鼻涕。
回到屋裡,我從炕桌上的火盆裡扒拉個土豆出來遞給二埋汰。
“怎麼樣,我得到的信兒準吧?苗翠娥今天晚上看豆腐坊。”二埋汰被燙得嘶嘶哈哈地剝着土豆皮。
“光信兒準有個屁用,關鍵還得看苗翠娥上不上套。”
“就你出的那損招她還能不上套?怪不得人家都管你叫張壞水呢!”二埋汰把秃噜出來的大鼻涕吸溜回去。
我沒答話,扯着嘴角露出壞笑。
對于二埋汰的“誇贊”我顯得頗為得意,我覺得二埋汰這是在變相誇我聰明。
可不得不說,我這個人确實很聰明。
這幾年就已經把張屠夫的手藝學得滾瓜爛熟。
眼下因為體力原因,除了殺豬外我什麼都能殺。
我不但聰明而且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