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沒熱鬧可瞧我也向家走去。
第二天,關于苗翠娥“養漢”“搞破鞋”的話估計連耗子洞裡的耗子都聽說了。
村民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再沒看到過苗翠娥。
據苗翠娥的鄰居講,一連兩天他都聽到苗翠娥發出慘叫。
聽動靜應該是她那個男人在往死裡打她。
“狗剩子,你可真夠缺德的!”
聽着二埋汰“表揚”我的話我得意地笑了。
“現在沒啥事了吧,是不是該幫我弄嘎拉哈了?”
二埋汰讨好似地從兜裡掏出兩塊水果糖遞給我。
我一把搶過糖塊扯開糖紙丢進嘴裡,又用舌頭在糖紙上舔了舔。
吧嗒吧嗒嘴說道:“吃人家嘴短,你放心吧,你的事我這兩天就辦。”說着話把目光轉向窗外,看着鋪天蓋地的大雪嘴裡喃喃着“說來也真怪,今年咋沒人家宰羊了呢。”
房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面給拽開,張屠夫帶着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因為不待見二埋汰也沒搭理他,在把手裡拎的豬下水往竈台上一扔對我說了句“收拾了”便一頭杵在炕上睡覺。
二埋汰用着忌憚的眼神瞄了眼張屠夫對我說道:“我先回去了,你抓緊時間辦我的事。”
我點了點頭。
待二埋汰走後,我跳下炕開始收拾張屠夫帶回來的豬下水。
我也不洗手洗臉。
長這麼大以來好像就沒洗過,充其量是用雪面子擦兩把。
那雙皲裂得滿是口子的手早被泥垢糊上,黑漆漆地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肉色。
手埋汰但不耽誤幹活,我很快将張屠夫帶回來的下水處理完。
随手抓起一截帶有腥臭味的大腸往嘴裡塞,邊吃邊往外走。
我已經在心裡盤算好,得出去“踩點”,看看誰家有羊要殺。
答應二埋汰的事就是頭拱地也得辦了。
自己住的村就不用尋思了,給隊裡養羊的那家早就說過,他家今年不殺羊。
我隻能把目光盯向外村。
我有我的打算,如果在外村攬不到殺羊的生意,就尋摸一戶養羊的人家。
等夜深人靜時溜進羊圈把羊給殺了。
我倒是沒有要偷人家羊肉的打算,就是尋思着替二埋汰把羊嘎拉哈給剔下來。
西北風裹挾着清雪面子直往脖領子裡灌,沾上肉跟那針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