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啊，下午有活嗎？”飯間，李瘋子向我問道。
我拘謹地搖了搖頭。
“下午要是沒活的話，一起和他們學習吧！”
學習？學什麼？李瘋子的話讓我感到困惑，但還是向李瘋子點了點頭。
飯很快吃完，坦白說我沒吃飽，可不好意思再吃了，真讓管夠吃的話，我一個人能把桌子上的飯菜都能吃幹淨。
碗筷收拾下去後飯桌留在炕上。
我看到本固和枝榮滿臉不情願地從抽屜裡拿出半截鉛筆和幾張報紙。
根深則是在嘴裡說道：“這羊該放了，再不放就踢圈了！”邊說邊急匆匆地走出家門。
李瘋子看着走出屋子的根深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從抽屜裡給我拿出一整根鉛筆和半張報紙。
看到我手中的整支鉛筆，枝榮又嘟起了嘴。
“嘯天，你今天是想學認字，還是學算術？”
“認字！”我回答道。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李瘋子嘴裡說的算術是什麼。
“好，那今天就先學認字，以後再學算術。我就先從你的名字開始教你吧，等将來出息了，你得給人簽字啊！”李瘋子向我打趣道。
我難為情地把頭給垂了下去。
經過一下午的學習，我不僅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還學會了五十多個漢字，讓本固和枝榮視為洪水猛獸的學習，我卻是學得如醉如癡。
對于我的表現李瘋子驚愕不已，連連誇獎說：“嘯天将來必成大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從李瘋子家裡出來，已是日落時分。
我一路上走走停停，用手上拿着的木棍在雪地上練習着自己學會的字。
不會的時候就小心翼翼地拿出練字的報紙對照着寫，不知不覺就到了家，似乎今天的路比以往要縮短了許多。
張屠夫還沒回來。
望着眼前住了多年的屋子，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覺得屋内的陳設是那樣的肮髒淩亂。
我開始學着李瘋子家的擺設收拾起屋子來。
把火盆點上也放到炕中間，把從來沒有疊起的被子也疊放整齊地擺在炕頭，把積攢幾年的污漬痰迹從地上打掃幹淨。
最主要的是我還燒了一鍋開水，想把自己那雙多年不見肉色的雙手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