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想,驚得陳西睡意全無。
不過,他就算是神人,也不可能隻根據兩張一模一樣的畫作就能确定吉玉部落的族人是成吉大首領的後代。
太過武斷。
走到窗前,陳西擡頭看向天上的月亮,嘴裡反複咀嚼趙石說的那句話。
男子個個骁勇善戰,女子個個貌美如花。
這兩樣,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對于統治者而言都是緻命的誘惑。
試想,誰不想自己的部下如此?
他伸出右手,放在窗台上,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着。
趙赢草蛇灰線,伏線千裡,自己為何不能?
無論吉玉這個部落是不是成吉大首領的後代,他都應該留一手。
高挂天空的圓月逐漸西垂,戍邊的晚風濕潤帶着些許寒意,青草香味混着些許淡淡的大糞味道,在黑夜交融在一起。
天明。
陳西起床簡單洗漱後,便騎着馬來到了校場。
校場是兵士的臨時住所,無論是活下來的周家輕騎還是大周士兵全都住在這裡,沒了戰争,傷員養傷,沒受傷的士兵聚在一起聊天訓練,打發時間。
陳西到來,引起不小的轟動,士兵們全都圍過來一看究竟。
陳西帶着五百騎兵夜襲數百裡連夜救人殺的大離五千騎兵潰不成軍的事情是兵營中每日必不可少的談資。
其中尤以兩撥人最為自豪和最有談資。
第一波人自然就是跟着陳西放火的那一批,存活下來數十人,以箫竹為首,整日說着那晚的火為何能夠放得那麼成功,事無巨細,幾乎把陳西誇成了未蔔先知的神仙。
第二波就是跟随顧安一同殺敵的周家輕騎,他們的話語比箫竹更有分量。
畢竟,周家輕騎的威名擺在那兒。
每次聽到陳西一刀把大離的将領的腦袋一分為二,明明爛熟于心,還是忍不住捂着嘴巴發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