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陳晔隻能把話憋回肚子裡,擠出笑臉,“說得是,不急不急。”
然而酒過三巡,田章都沒談半點正事。
兩人天南地北聊了半天,每回陳晔想把話題往這次買賣上引,田章下一句便将話題岔開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急着談生意,還是故意的。
陳晔已經急得嘴上冒泡,坐不住了。
他把酒杯一擱,開口問道:“田老闆,你打算要多少絲綢?
“三萬匹左右。”
聞言,陳晔眼睛一亮。
他以為像田章這種在各地流動的絲綢商販,應該最多隻會要一兩萬匹,沒想到居然一下子要了三萬匹!
這下能清掉他部分庫存了。
田章笑眯眯地敬了陳晔一杯,“我要的數量可不算少,陳老闆記得給我一個優惠點的價格。”
“哈哈哈哈!沒問題!”陳晔滿口答應下來。
他盤算了下布莊的銀子缺口,眼神閃過精光。
“四兩五,如何?”陳晔比了比手指,還換了個更親切的稱呼:“田兄,我陳家絲綢的質量絕對上乘,運出青州後,必能賣出高價。”
他拍拍田章臂膀,一臉“這個價絕對值”的神情。
田章差點沒能繃住臉色。
四兩五?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再上乘的絲綢,他運去京城,最多也隻能賣出五兩到五兩五的價格。
可青州距離京城,千裡迢迢,刨除運費,他壓根賺不了幾兩銀子。
想賣他四兩五銀子一匹?癡人說夢啊。
田章沒直說不答應,他拍拍桌邊的紮染料子,将其擺到陳晔面前,滿意地看見陳晔的視線緊跟着黏了上去。
“陳兄。”田章學陳晔,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你覺得這兩匹絲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