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說過這話。
溫辭小時候身形弱小,隻要江璃茉不在他身邊,他就會被其他的大孩子欺負。
他受欺負了又不敢回家,因為他媽已經死了,小三當家做主,不僅不會管他,反而還會故意漠視他,不給他治療外傷。
江璃茉就會把他帶回自己家,給他消毒傷口。
這個承諾也就是那個時候許下的。
江璃茉真的做到了保護他十年,可不過朝夕,溫辭就先變了個人。
是他先違背了朋友的含義,又憑什麼叫她一直守這個承諾?
她不管溫辭為什麼來這裡,但她和溫辭、和那兩個人,早就沒關系了。
身後。
溫辭還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知站了多久,他的手機忽地響起。
溫辭拿起一看,是紀栖遲。
他沉重地接起:“怎麼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紀栖遲才貌似無意地問道:“你跑哪去了?”
溫辭嘲諷地笑了笑。
“别打馬虎眼了,你明明就知道我去哪了。”
紀栖遲一下僵住,很久才沉聲問道:“是,所以江璃茉的态度是什麼?你都主動去找她了,她應該早就答應你了吧……”
“紀栖遲。”
溫辭垂下眼眸,濃郁的悲傷直接砸向對面的紀栖遲,讓他瞬間沒了聲息。
“你猜錯了,江璃茉說她不回國了。”
紀栖遲這會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隻覺得有無數的螞蟻在他身上爬着。
啃噬着他的理智,叫他渾身不舒服,哪哪都不對。
隻瞬間,他便呼吸粗重了起來:“溫辭,你撒謊!”
可電話那頭的溫辭卻一直很平靜,平靜得令人心悸。
“她說她不會原諒我們對她做過的事,紀栖遲,我們把事情徹底搞砸了。”
紀栖遲呼吸猛地一滞。
他情不自禁攥緊了手裡的電話,眼底血絲瞬間湧了上來。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才啞聲回道:“江璃茉是在欲擒故縱,你别信她,她怎麼可能離得開我們?”
溫辭嗤笑一聲。
他也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有比他更執拗的人。
“紀栖遲,既然你是這麼覺得的,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