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起身,上下打量着陸青山,幾天不見,這人像是脫了層皮,眼窩都深了,衣服也皺得不成樣子。
陸青山咧嘴笑了笑,露出兩排白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陳哥,剛從京城回來,路上折騰了點。”
他沒提見到古書記的細節,隻含糊地說父母那邊托人打聽到了,有眉目了,都還健在,具體情況還得等消息。
陳志國一聽,那雙總是帶着幾分銳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緊鎖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陸青山肩上。
“好!好啊!這是天大的好事!人沒事就好,比什麼都強!”
他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走,我送你回山灣村,你這模樣,自己回去不得把月娥妹子和鄉親們吓着。”
吉普車在坑窪的土路上颠簸。
陸青山把給陳志國帶的四瓶二鍋頭和一大盒稻香村點心往後座一塞。
陳志國嘴上說着“你這小子,太客氣了,跑那麼遠還惦記着我”,手上卻沒推辭。
隻說局裡還有急事,把他送到家門口就得趕緊回去。
車剛在陸家院門口停穩,不等陸青山下車,一道矯健的黃影“嗖”地就從院裡蹿了出來,正是金虎。
些日子不見,小家夥似乎又壯實了一圈,毛色油光水滑,見了陸青山,興奮地繞着他腳邊直打轉,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喉嚨裡發出低低的歡快嗚咽。
“青山!”
林月娥聽到汽車聲和金虎的動靜,抱着小雪,快步從屋裡迎了出來。
她眼圈有些紅,顯然這些天沒少擔心,但嘴角卻帶着藏不住的笑意,眼神亮晶晶的,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思念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