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辰陪伴在她身邊的日子,竟漸漸給了她勇氣,讓她能夠忘記當初的痛苦。
裴頌年的書房徹夜亮着燈,電腦屏幕上是私家偵探發來的最新報告。
他們仍未找到許朝顔的蹤迹。
紀語凝端着參湯站在門外,聽着裡面傳來的歎氣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家裡的傭人都在背後議論,說先生心裡根本沒有她這個新太太。
她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
回到卧室,她從抽屜深處翻出一個僞造的驗孕棒。
她要用孩子來挽回裴頌年對她的關注。
紀語凝對着鏡子練習了無數次,直到确定每一個眼神都像極了初為人母的樣子。
巴黎的深秋,法國的藝術館舉辦了一場藝術交流會。
許朝顔站在自己的展位前,指尖緊張地蜷縮着。
她設計的作品名為《重生》,是她熬夜三個月的心血,意外獲得衆多藝術鑒賞家的關注。
“别緊張。”
顧晏辰有力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他手裡端着兩杯香槟,目光溫和安定。
“你的作品裡有生命力,懂的人自然會看見。”
他替她理了理微亂的發絲,将香槟遞給她。
“來,我為你介紹幾位策展人,他們一直想找新銳藝術家合作。”
許朝顔跟着他穿過人群,顧晏辰總是極力向衆人推薦她的作品。
“許小姐的理解很特别,對藝術的感知也很強烈。”
面對圍上來的媒體,他始終擋在她身前,替她攔下刁鑽的問題,隻留下溫和的引導,讓她能夠放心就作品侃侃而談。
而在她優秀的演說下,甚至有一位瑞士的收藏家,要買下她展出的所有作品。
許朝顔的驚喜難以言表,她下意識看向顧晏辰。
而顧晏辰眼底漾起贊許的笑意,他朝她眨了眨眼,無聲地傳遞着鼓勵。
可這一幕全都落在角落的一雙眼睛裡。
裴頌年的助理正陪着合作方考察歐洲市場,此刻手裡的手機屏幕亮着,鏡頭對準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放大照片,看着許朝顔對着顧晏辰笑,看着那個男人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兩人靠得極近。
當天,助理立刻向裴頌年彙報了這件事。
“裴總,找到許小姐了,她在巴黎參加藝術展,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舉止很親密,對方好像是當地的策展人。”
他附上幾張角度刁鑽的照片,畫面裡是兩人相視而笑的溫馨畫面。
深夜的辦公室裡,裴頌年盯着手機屏幕,指節捏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