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辦公室裡,裴頌年盯着手機屏幕,指節捏得發白。
照片裡的許朝顔穿着優雅的長裙,臉上帶着他從未見過的從容笑意。
而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溫柔得像要溢出來。
他想起助理說的“舉止親密”,想起她被那個男人護在身後的樣子,胸腔裡像有團火在燒,燒得他理智全無。
“訂最快的機票去巴黎。”他對着電話低吼,聲音裡的嫉妒幾乎要沖破聽筒。
“頌年!你不能去!”
紀語凝不知何時闖進辦公室,臉上還帶着未幹的淚痕。
“她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她?我們才是夫妻!”
裴頌年擡眼,眼底的冷漠像淬了冰:“夫妻?”
他冷笑一聲,“這些,不過都是你用謊言換來的。”
紀語凝臉色煞白,撲上來想搶文件,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擅長演戲?從假裝崴腳到僞造聊天記錄,從挑撥我和朝顔的關系到用假孩子騙我,紀語凝,你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不是的!我隻是太愛你了!”紀語凝哭喊着去拽他的衣袖,被裴頌年嫌惡地甩開。
“愛?”他眼神裡的厭惡幾乎要将人刺穿。
“你的愛就是毀掉别人的人生?當初若不是你設計陷害,我和朝顔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叫來保镖,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把她帶回别墅,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大門一步。”
紀語凝被拖走時還在尖叫,咒罵着許朝顔,可裴頌年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抓起西裝外套沖向機場,坐上了司機的車。
私人飛機的引擎在跑道上轟鳴,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巴黎機場。
裴頌年走出艙門,深秋的冷風灌進領口,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他握緊手機,看着助理發來的地址,指腹摩挲着屏幕上許朝顔的笑臉,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手了。
清晨的畫廊帶着一股清香。
許朝顔正低頭給畫廊的藝術品除塵,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抱歉,我們還沒有開門。”
她說完後,對方并沒有回話,反倒停下腳步更加沉默。
許朝顔渾身一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猛地轉身,撞進裴頌年猩紅的眼底。
他瘦了太多,西裝外套空蕩蕩地挂在肩上,眼下的烏青更是可怖。
“顔顔。”
他聲音沙啞,熟悉的腔調卻讓許朝顔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