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
裴頌年終于低頭看她,眼底的厭惡幾乎要将人吞噬。
“原諒?”
他蹲下身,惡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
“你當初那麼對朝顔時,給過她原諒嗎?你發那些惡毒短信逼她的時候,想過放過她嗎?你引導網暴的時候,難道心懷愧疚嗎?!”
他松開手,将紀語凝狠狠摔在一邊,她像堆爛泥癱在地上,身下血流不止。
“你對她做過什麼,現在,加倍還給你。”
裴頌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語氣平靜得可怕。
“你們在這兒慢慢玩,别讓她死了就行。”
鐵門“砰”地關上,将紀語凝的哭嚎徹底鎖在黑暗裡。
離開地下室後,裴頌年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我要報警,裴氏集團發生商業洩密案,嫌疑人是紀語凝,我這裡有證據。”
紀語凝被警方帶走時,渾身是傷,神志不清。
法庭上,她看着投影幕布上自己與競争對手交易的監控錄像,突然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當年是我僞造聊天記錄讓裴頌年誤會許朝顔!是我故意在她面前裝可憐博同情!是我設計讓她流産的!”
她的聲音在法庭裡回蕩,字字句句都像重錘砸在裴頌年心上。
他坐在旁聽席的角落,臉色慘白如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來也渾然不覺。
最終,紀語凝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入獄那天,裴頌年站在監獄外的梧桐樹下,從清晨等到日暮。
這裡的一幕幕,都包含着他們過去的記憶,讓他忘不了,也放不下。
他終于明白,自己失去的從來不止是一個愛人。
而是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孩,和他親手葬送的、本可以擁有的一生。
悔恨像潮水般将他淹沒。
可他早已清楚,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遲來的醒悟。
事業成功後,顧晏辰提出帶許朝顔去冰島看極光。
他們很快就啟程了。
冰島的夜空裡,絢爛的極光在天際流淌,光帶交織變幻。
許朝顔裹緊厚厚的羽絨服,站在結冰的湖面中央,呼出的白氣與眼前的光影融為一體。
“冷嗎?”
顧晏辰從身後輕輕将一條羊絨圍巾繞在她頸間,指尖帶着恰到好處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