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盧乘的背景足夠強硬,他也不會被逼得步步後退,還要給一個空降的紀長騰讓步了。
許若歡的背景雖然深厚,但是她自己都是在受到打壓,她師傅那邊都是過不去,而且在打壓盧乘隊伍的問題上,不但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甚至還在推波助瀾。
許若歡雖然在表面看上去是尊重盧乘,但是在平時她是将自己放在與盧乘平齊的地位上,甚至是更高,在這個隊伍當中有什麼想法也是讓人捉摸不透。
這樣的想法之下,就更指望不上了。
當然,我想反擊的原因,并不僅僅是任務這麼簡單。
紀長騰對我動了殺心,他在就像是暫時被束縛住了行動的野豹,看似安分地在撕裂束縛自己的繩索,但是千萬不能相信他此刻的“安分”。
利爪在暗地裡刨土,是獠牙在齒間打磨。
等束縛斷裂的那一刻,他會一口咬穿你的氣管,讓血沫濺在他帶笑的眼底。
如果是一對一,我不懼紀長騰。
但是算上他背後的資源,我取勝的機會非常渺茫。就算我能幹掉紀長騰,不把他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最後的結果也是我會陷入紀長騰所在的家族和門派的追殺。
我考慮了片刻之後才說道:“你出手對付紀長騰的門派,就不怕對方報複?”
“哈哈”梁偉頤笑道:“我怕,也是怕你這樣沒有固定門派,全靠自己的心意遊走的術士。
一個家族像艘闖過百年風浪的巨艦,越是沉重,吃水越深,船底便愈不敢觸碰暗礁。
那些所謂的老規矩,纏在錨鍊上的舊恩怨,甲闆越鋪越寬,能容下更多人掌舵,可每根桅杆都牽着看不見的纜繩。
怕驚了港口的暗流,怕觸了同行的界碑,怕艙底那塊木闆藏着蛀蟲,連升起風帆都要先掂量三遍風向。
船身越是巍峨,越怕一場驟雨打穿舷窗,怕一枚鏽釘松了鉚釘,那些從船底漫上來的顧忌,比海水還重,壓得巨艦在浪裡不敢暢快掉頭。
所以家族發展得越大、根基越深,顧忌的事情也就越多,哪怕他們是術道世家也一樣。再說,紀長騰的門派就算想要動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梁偉頤有硬撼紀長騰的門派的實力?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來。安川鑫在會所跟我發生沖突的時候,梁小沫曾經說過一句話,好像是:“他未必會有麻煩,但是你肯定會有麻煩!”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安川鑫看向梁小沫時極為忌憚。
這起碼可以告訴我兩件事兒。
第一,梁小沫确實有能找安川鑫麻煩的實力,而且這種實力幾就是來自于梁偉頤。
第二就是,她不認識安川鑫,或者說,安川鑫僅僅是梁偉頤的一個朋友。
身份地位還沒達到需要讓梁偉頤提醒梁小沫專門記住或者是拜訪的程度。
這件事兒足以說明,我眼前的這位梁老闆,不僅僅隻是商界的首富,可能是個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加深藏不露的人。
我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你的提議倒是很讓我心動。不過,我想問你一句,如果我把事情辦砸了呢?我可不想在麻煩纏身的時候,再惹上一個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