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道一聲“麻煩!”
“我要去别的市,你也跟着去啊?”
梁小沫道:“隻要你不出國,我都能送你。”
我趕緊走了兩步:“那行,我馬上就出國!你别跟着我了!”
梁小沫開車追了上來:“李天生,我就那麼讓你讨厭嗎?就算朋友之間的幫忙,你也不肯接受嗎?”
“我不需要”
我剛想說“我不需要你幫我,你不幫我最好!”
在望向梁小沫,忽然瞥見她眉心上多出了一塊黑氣,大小和黃豆差不多,顔色深得發沉。
不過幾秒鐘的工夫,那黑氣就開始擴散,邊緣模糊着往四周蔓延,很快就把他整個印堂都蓋了住,連帶着周圍的皮膚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敗的色澤。
我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看向他的眼睛。這才發現,他的瞳仁裡已經布滿了灰色,連眼白都像是被染上了幾分暗沉。
眼神裡沒有任何光亮,既沒有掙紮,也沒有情緒,就隻是空茫地睜着,那股屬于活人的生氣正從裡面一點點退去,快得讓人心驚,隻剩下一種死寂般的空洞。
壞了!
不能是犯病了吧?
我吓了一跳,趕緊一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現在到也不用出國,正好也是要開車,你開車送我一段吧!”
“哈哈,這就給你送去。”聽到我說的話,梁小沫展顔一笑時,印堂上的黑氣瞬間崩散。
我看着梁小沫額頭上消散的黑氣,心裡不由得生出了一種空前的無力感。
“你這方法是不是有些慢啊?這進度我怎麼感覺沒啥效果呢?”
“别急,我敢肯定,剛才梁小沫的劫數就來自她自己,或者說,來自他目标的“冷淡”。如果你沒有及時挽回,梁小沫很可能自殺身亡。
雖然在夢裡面的危險徹底也不低,但是她一醒來效果還是會打折扣,所以需要一個現實的刺激才可以。”
月詭淡淡地說道,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梁小沫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我看向開車的梁小沫,好奇的同時不由得感到一陣陣背心發涼。
梁小沫的病情,折磨的不僅是她自己,也包括他身邊的人。
或許,在她沒瘋之前,她身邊的人就先被折磨瘋了。
現在的我是嚴重懷疑梁偉頤先是被他的妻子折磨,又是被女兒折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被連續折磨了這麼多年之後,精神還正不正常?
梁偉頤還有沒有一些理智,萬一梁小沫真死在我眼前,梁偉頤會不會把所有責任都算在我頭上?
我費盡心思幹掉了一個紀長騰的門派之後,手裡面能用到的也沒剩下些什麼了,要是真的算在我的頭上我又能拿什麼去對付梁偉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