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鴻徹底崩潰了,将所有的秘密都傾瀉而出。
“是張登和!當年當年陳縣長查鋼鐵廠的污染,查得太深了,已經快要摸到韓奎給他的那條線了!”
“張登和找我,他說他說陳豔兵這個人,油鹽不進,收買不了,是個巨大的威脅,必須除掉!”
“他讓我去辦!他說辦好了,常務副縣長的位置就是我的!”
“是我我找了兩個亡命徒,摸清了陳縣長每天下鄉回城的路線”
“就在那個下着大雨的晚上,在國道207線那個拐彎的地方”
“我讓他們開着一輛超載的渣土車僞裝成一起交通事故”
陳豔兵的死因,終于在這一刻,被徹底揭開。
觀察室裡,單向玻璃的另一側。
劉局長猛地站了起來,嘴裡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謀殺他媽的,是謀殺!”
一個縣委書記,指使一個副縣長,謀殺另一個縣長。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官場鬥争,不是貪污腐敗,這是足以掀翻整個江口縣,甚至震動全市,全省的驚天大案!
姜若雲的臉色也凝重到了極點,她那雙總是清冷的眸子裡,此刻也翻湧着驚濤駭浪。
但她沒有失态,隻是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她看向林昭遠。
他的冷靜,在此刻顯得格外可怕,也格外可靠。
審訊室内。
林昭遠的心很亂。
是了。
就是這樣。
陳縣長那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怎麼可能突發腦溢血?
那場被定性為“意外”的車禍,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血淋淋的陰謀。
他壓下心頭翻湧的悲憤與殺意,眼神愈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