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被太陽曬得黝黑的小臉,嘴角居然帶着笑。
陳老六滾在泥裡嚎叫:“關你屁事!我閨女我想打就打!她敢逃婚,死了活該!”
圍觀的村民嗡嗡議論:
“聽說苟家屯那光棍給了100塊彩禮呢”
“唉,這丫頭平時走路頭都不敢擡,沒想到有這麼烈的性子。”
“窮人家的閨女,命比紙薄”
陳野渾身發冷。
他認識這個姑娘——說起來和原主也算本家
大名叫:陳賤!沒錯!就是賤貨的賤!
陳老六婆娘生這丫頭時落了病,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這酒鬼當天就想把這閨女扔進豬圈,嚷嚷:“賠錢貨!就該叫賤貨!”
聽說登記名字時,氣得當年的老支書直拍桌子,但陳老六就是一個滾刀肉,誰都不怕。
老支書沒辦法,才勉強改成“陳賤”。
“陳老六!”陳野揪住他衣領,“你他媽還是人嗎?逼死親閨女?!”
“呸!”陳老六噴着酒氣,“丫頭片子養大了就是換彩禮的!她三個姐姐都聽話,就這賤貨敢鬧!”
河風卷着血腥味撲面而來。
陳野突然想起穿越前刷到的短視頻——那些被賣進山裡的女人
“野子!”徐鳳嬌突然拽他,“你看!”
一陣風吹過,陳賤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舊傷疤,有的已經發白,有的還結着血痂。
——
夜裡,陳野蹲在新房地基上發呆。
夜風吹散醉意。
陳野回頭望了望河灘的方向——白天那裡還躺着個沒人在意的姑娘,她到死都沒能擁有一個像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