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簡蘇煙始終不悲不喜,像是一個木偶。
直到邵甯州被記仇的同學揪着頭發,強迫進了男廁所。
他整整消失了一個下午。
簡蘇煙坐在教室裡,一動不動。
直到邵甯州帶着口罩跑到她面前,簡蘇煙才轉動了自己的眼珠,麻木地看向他。
“你也不要我了嗎?”
邵甯州的眼淚滴在口罩上,立刻消失不見。
“沒有沒有!邵甯州永遠不會放棄簡蘇煙的!”
邵甯州一邊說着,一邊撲到簡蘇煙懷裡,放聲大哭。
簡蘇煙緩緩抱住他,用力抱緊,似乎要把他融進懷中。
事後,簡蘇煙很快發現了邵甯州臉上的傷口。
不過一日,那幾位學生便徹底消失在學校。
但從這一天起,簡蘇煙再也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情緒。
邵甯州一直以為,簡蘇煙能從絕望裡迅速掙脫出來,絕大多數都是因為她足夠堅強。
但沒想到,她的内心深處,其實從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産生過自愈行為。
但這又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任她再痛苦,這段關系,都已成定局了。
邵甯州從回憶中驚醒,眼淚悄然間已滑落到下巴處。
他深深地哈了口氣,霧氣将他眼前畫面模糊掉。
邵母冷冰冰的墓立在那裡,裡面的人再也不會提着他的耳朵怒斥。
他的世界一下子冷清下來。
邵甯州沒有再說話,也不再反駁簡蘇煙的話,抱着遺像便往山下走。
簡蘇煙舉着傘追過去,将雨水嚴嚴實實地擋在傘外。
直到邵甯州回到邵母家時,他甚至連一片衣角都沒濕。
邵甯州并不在意簡蘇煙緊跟着自己進了家門。
準确地說,邵甯州突然開始不在意起外界的一切。
簡蘇煙緊緊地盯着邵甯州,嘗試和他搭話:“甯州,我做了飯,多少吃點吧。”
邵甯州呆坐在沙發上,将下巴靠在雙膝上。
簡蘇煙坐在餐桌邊,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親手做的飯菜逐漸涼去。
她腦子裡閃過的,卻是邵甯州無數次坐在餐桌前,等待着自己的模樣。
簡蘇煙突然間自嘲一笑:“甯州,你說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和你以前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