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蘇煙突然間自嘲一笑：“甯州，你說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和你以前挺像的？”
邵甯州沒有反應，簡蘇煙自顧自地說着。
“我老覺得你還是高中那個懵懂的邵甯州。就算我無數次将你推開，下一刻，你又會笑嘻嘻地貼上來。”
簡蘇煙眼睛裡居然浮現出一抹笑意來。
“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好。不溫柔，不體貼，更加不會哄你開心。但你就是緊緊地挨着我，好像離開我，下一秒鐘你就會哭出來。”
“我有一段時間甚至分不清楚，和你在一起，到底是因為喜歡你，還是單純隻是因為習慣了你的存在。”
“但是，邵甯州。”
簡蘇煙偏過頭去，徑直望向邵甯州無神的側臉。
“我從沒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産生過這麼嚴重的自厭感。”
“我現在可以确定，不是習慣，我是真的愛你。”
簡蘇煙的語氣很淡，她沒期望過邵甯州能有什麼反應。
現在的他，就和當年的自己如出一轍。
甚至，她當年還能去憎恨肇事者，而他現在，卻隻能怨恨自己的無能。
簡蘇煙将冷掉的飯菜倒進垃圾桶裡，繼而又來到邵甯州的面前，蹲下，使自己和他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甯州，我幫你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邵甯州卻突然擡頭，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
“我要去上班。”
他的聲音無比嘶啞，但其中的固執卻顯而易見。
簡蘇煙不贊成地皺眉，下意識又想反駁。
但在對上邵甯州的眼睛時，簡蘇煙突然意識到。
他們之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自己太自以為是。
簡蘇煙緊攥住邵甯州的手，試圖将他的手捂熱。
“好，但你答應我。要讓我一直待在你身邊。”
邵甯州用力地将手抽離，眼神不知落到何處。
他沒有拒絕。
簡蘇煙松了一口氣，索性在他身邊坐下。
“别拒絕我，好嗎。”
邵甯州聽見她輕輕地呢喃，手指微微顫抖。
不知是律所最近确實沒什麼案子，還是簡蘇煙真的不管不顧了起來。
當邵甯州第二天強撐着身體趕往法院時，她竟也跟了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入法院，卻始終彼此沉默。